很快,黄恺靖在自己手机上看到了照片的反馈结果,原来眼前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大记者唐飞。唐飞是穹顶消失后第一个深入远江的战地记者,凭着在远江拍摄的一组照片和对远江事件的评论报告,唐飞拿到了普利策新闻奖的提名,成了华夏新闻界的一个传奇人物。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唐记者。”黄恺靖摇头笑道,“你怎么会在这?不怕危险吗?做记者的都是消息灵通吧?难道你不知道马拉维现在成了变异体的半个大本营?”
“我是战地记者,危险是我职业的一部分。而且,说了你可能不信。”唐飞矜持一笑,“我去过更危险的地方,前不久我才去过纽约市布朗克斯区,那里有很多变异体为人类工作,把自己变成活体肉靶,马戏团小丑,血腥格斗士甚至是从事性交易的特殊工作者。”
“噢?”黄恺靖眉头一挑,来了兴趣,端起酒杯走到唐飞身旁坐下,“说说看?”
唐飞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记事本和一支圆珠笔递给黄恺靖,笑道:“你先给我签个名吧,我家小妹看到你的照片就跟看到神一样,真是没救。”
黄恺靖没有反对,一手持记事本一手持笔,熟练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猛的一抬头,发现唐飞正用单反相机对着自己,按下快门。
“别介意,不照张照片,没法证明这是你的签名。”唐飞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果然是个合格的战地记者,要钱没有,要胆子浑身都是。
“说说吧。”黄恺靖微微皱眉,语气平和地说道,“说说你刚才提到的那些事,还有,你知道那些流浪者都去哪了吗?如果知道也请你告诉我,我请你喝酒。”
唐飞道了声谢,开始讲述自己在纽约布朗克斯区的所见所闻,从靶场到粉红乐园,从血腥格斗场到变异体亲自经营的脑核拍卖所,再到那些病态疯狂的顾客们和手段愈发高明的变异体传教士。
最后,唐飞说到利隆圭街头那些消失的流浪者。
“你说的那些人,都进了收容所和福利院。呵呵,变异体那些拥护者在利隆圭兴建的收容所福利院可不像之前那样名存实亡,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福利待遇相当之好——当然我是说相比那些流浪者之前的生活条件——超过了一定年龄或是身患重病无处医治的人都可以住进集装箱屋或特制帐篷,一日三餐全部免费,还能领到印了宣传标语的暖和衣服。”
“代价呢?”黄恺靖问,“变异体总不可能真心做慈善吧?”
“那当然,进福利院收容所要先签协议,死后尸体归圣殿所有,圣殿有权回收并以任何方式使用其尸体,不过这代价对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等于是没有代价,虽说马拉维的主要宗教信仰是基督新教、天主教和伊斯兰教……但是,人都要快饿死了,谁还记得遵从主的嘱咐呢?”唐飞喟叹道,“说起宗教,我来这有三四天了,见过不少土生土长的利隆圭人,你知道现在他们大多信仰哪个宗教吗?”
猜出答案后,黄恺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