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吗!”
“砰!”
“有意思吗!”
“砰!”
“来啊!杀了我啊!”
“砰!”
“要杀要剐,随你妈的便!”
“砰!”
“但是,不要亵渎我妹妹!”
“咔”
空仓挂机,子弹耗尽,许乐扔了手里的枪,摇头大笑:“吃你妈拉的狗屎去吧。”
许乐有理由笑得出来,他知道变异体已是穷途末路,直到昨天他都不认为人类真能灭绝变异体,但听说不仅美联邦有“机器”,华夏也有类似“机器”的造物后,许乐笃定,变异体的末日已然不远。
“我六岁生日那天,你为了去给我买我喜欢吃的小米酥,坐公交去老城区,结果在那儿迷了路,爸妈找了你一整天,我哭了一整天,谁来哄我都没用,你回来看见我哭个不停,就把小米酥往我嘴里塞,我吃了两口,就不哭了。”
许雯看着许乐,眼神飘忽,似乎在一边回忆,一边诉说,将儿时的趣事娓娓道来。
“还有,我读三年级那年,你送了我一只小兔子,叫蛋糕,我好喜欢,养了大半年,有一天跑出笼子去被隔壁的大黄咬死了,老爸居然把蛋糕拿回家做了红烧兔肉。放学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吃饭,才吃了两口老爸告诉我们这是蛋糕,我把筷子扔到了老爸脸上,嚎啕大哭,你就在旁边安慰我,最后还跟我说我们应该把兔肉吃了,这样蛋糕就永远跟我们在一起了,我越听越难受,拼命打你。后来打累了哭累了,吃了一块兔肉,我说好香啊,怎么会有这么香的肉,然后我们俩就把那一盘红烧兔肉给吃完了。最后老妈回家听说了这件事,拿着鸡毛掸子追着老爸打,打了好一会儿又急急忙忙把我们带去打狂犬疫苗……”
许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这些都是尘封已久的故事,如果不是许雯提起,许乐甚至想不起。
但这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是只属于许乐一家四口的小故事,除了已故的父母,和那些不幸遇难的亲戚们,再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十几年,哪怕是当时的知情者,也该忘得一干二净。
谁能把一件十几年前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只有当事人。
“你,我高考那天,你拉着闺蜜要到考场外面给我拉横幅助威,很多人都往你那看,还有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你,记得吗?”许乐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试探,开始试探,就意味着保留了相信的可能。
“横幅上写了什么?”
许雯往前走了两步,在许乐身前站定,飘到许乐鼻子里的只有少女的清香,没有变异体的恶臭。
“那天没有人往我这看,因为你提前发现并且制止了我,横幅上写的话只有我们俩知道。我写的是:愿你合上笔盖的刹那,有侠客收剑入鞘的潇洒。”
“哥,我是雯雯,真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