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牛进达,怪不得刚才拿着杯子就不停手,原来你这老货居然也学着吃独食!”李靖总算明白了刚刚牛进达为何一个劲的倒酒往嘴里灌,不仅如此,还拿着两个小辈说事儿,感情完全就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着到了现在还一个劲的闲扯的牛进达,他顿时就怒了,虽然他是大总管,可是他也是人啊!这天热暑道的,谁不是头上顶着一团火?
当下便一把抢过酒壶,‘咕噜,咕噜’的猛的灌了一大口,才朝张毅问道:“这冰真的是你们捣鼓出来的?不是从哪个富户家里弄的?”
很显然,李靖对于人能够违反自然规律做出冰来的这种事情充满了不信的意味,他觉得如果是两人利用职务之便,让人骑马向当地的某位世家大族的家里弄来的这个解释就比较让人信服。
“刚刚唐小子不是说了,用前需要试验下有无不妥吗?”牛进达无奈的看着李靖抱着酒壶不松手,嘟囔着拿起一块肉干,一边咀嚼一边道:“我也不是怕万一有问题,害了你的身子骨吗?现在倒好,还怪起我老牛的不是来了,你让两个后辈评评理,这好心都变成驴肝肺了我!”
“哼!早就看出来了,你就跟程咬金那老货一个德行,口口声声为老夫作想,也没见你少喝一口!”李靖没好气的白了牛进达一眼,对于这位老哥们的德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也不生气,然后再次看向张毅问道:“给老夫说说,你们打劫那个世家了?居然弄了这么多冰块!别拿那些子乌虚有的杂书说事儿!”
李靖就不是一个容易糊弄过去的人,和牛进达不一样,他可以说是大唐高级将领中少有的文武双全的人,不仅武艺高强,史书、经义也很是精通。
虽说未能达到大儒的地步却也相当了的,正是如此对于张毅所谓的从杂书中知晓的这制冰之法很是不屑,如果杂书中真有此法,为何千百年来就没有人发现过?
“大总管,真的是杂书中得来之法!”张毅赶忙将制冰的法子落实,指着旁边的铜盆道:“您看,这下边放的是硝石,只要数量达到一定程度,然后再在上面加入水就能得到冰块,如果您不信,小子这儿还有一些硝石,您大可以自己也试试,看看方法到底有无效果!
只是大军出征,这硝石携带不便,如果只是供应一部分人的话估计也能勉强,可是全军数万之众....下官....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对于李靖,张毅自然不能一口一个伯伯的称呼,刚才牛进达就已经说明了,现在是在军伍之中,那就必须称呼职务。张毅虽然也想攀点儿交情,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以正式规见比较好。
要知道,李靖可不像牛进达这样的将军还有人情可讲,他完全就是一个军事狂人。
不仅如此,在历史中这位号称大唐的军神之所谓晚年凄惨到连大门都不敢关闭,其中很大程度的原因便是李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在胜利的面前,无疑会为了胜利作出在他看来正确合理的牺牲,可是正是如此,因为纯粹,因为牺牲的人太多,所以就成为了一个另类,通常来说就是被孤立了。
毕竟大家伙都是是这口军伍饭的,兄弟的子侄弄到你手里混点儿军功,可是你呢?为了胜利,为了军功愣是把兄弟们的子侄拿去送死?你让兄弟们怎么对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