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胥起身让开,那男人走了过来,把空的吊瓶拿下重新换过一瓶。
确定床上的人身体没有异样后,那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便收拾好手边的东西离开。
临走时,医生顺便把墙角下昏过去的守卫架起,轻松拖走。
仿佛屋子里的明胥是不存在的空气,也没有意外她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明胥看了眼床上的封承屹,这人行事诡异,部下亦如是。
只是,能在这种时候出入这个屋子的人,应是这人信任的人吧。
天将近黎明,那个医生又进来了一次,这一回没有加输液瓶,而是将封承屹手背上的留置针也拔掉,用药棉轻轻按压,贴上创口贴,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而此时的明胥也有些困了,正不会有人进来,坐在椅子上睡不太舒服。索性她坐在地毯上,手臂搭在床沿,头靠在上面,进行短暂的休息。
于是,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封承屹睁开眼便看到这样一幕——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面颊,长而卷翘的睫毛投下些许阴影,小而挺翘的鼻子因为压.在手臂上微红,额前一缕发垂落在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手臂,好似被打扰睡眠的猫儿一般……
“你醒了?”警觉的猫儿睁开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睡意,对上封承屹的视线,“有哪儿不舒服吗?”
“水。”封承屹看着她面颊上因为压着手臂太久而出现了红印子,说道:“我不介意你上.床睡。”
“屋内就你这一张床。”明胥给他倒了一杯开水,等凉的差不多了才递给他。
封承屹接过水,喝了一口,干燥到发疼的喉咙才稍微好受点:“我是说,你可以跟我睡。”
“……”明胥瘫着脸,这人脑壳坏掉了吗?
“怎么不说话?”
明胥接过他手上的杯子,语气毫无起伏:“我怕失手弄死你,你现在太弱了。”
“……”封承屹额角青筋直抽,“你是专程来气我的吗?”
“不是。”明胥往椅子上一坐,憋出一句:“来看你咽气没。”
“……”封承屹忍了忍,终于还是不打算跟她计较这个,转而问出自己心中最关心的问题:“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胥实话实说:“等你伤好后。”
封承屹心中憋着气,却因为这一句话阴转晴,面上却不形于色:“既然这样,我让人安排你住下。”